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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77、潛在危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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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紫鵑一般在外人面前都說自己是林家的人,但是現在還是要說清楚,要不一個從南方跟過來的丫鬟居然這麽自如的在京城置辦宅子,太不正常了。會被懷疑有什麼問題的。

不過要是賈府的家生子就不一樣了,賈府在京城多少代了,家生子也有幾輩子的陳人,這些豪門裏有體面有權利的仆人有錢的也常見。這管氏也是望族出身,所以並不奇怪。

“這樣啊。”管氏說,“先夫雖然是個白身,不過妾身也聽說過林課鹽去世了。你們公子也在賈府生活?”

紫鵑就說:“我們老爺膝下只有我們姑娘一人,也沒過繼子嗣,所以沒有公子。

可憐我們姑娘只有孤身一人,偏是女兒家,出不得門,做不得事的。這不連親戚都不好來往,前些日子,我們姑娘還說親祖母的母族也斷了音信。

早年我們太太在世的時候,從太夫人歸西,就只有老爺外頭的往來了。我們姑娘現在大了,想起來很是傷感,這麽親近的親戚也沒有走動,現在別說想走動,就是通信都難的。”

管氏嘴唇微動,不過沒說什麽。紫鵑卻明白她的想法,繼續說:“本來我們姑娘因為夫人去世,到舅舅家裏小住散心的,只帶了奶娘和貼身丫鬟,誰知道我們老爺也駕鶴西去了,小住變成常住了。

我們姑娘為人要強,不好麻煩舅舅家裏派人替她往來通信的。”

這麽一說,那管氏就明白了,說:“林小姐要是相信我,我倒是能帶個信去南邊,雖然不是回泉州。不過也有族人往來的時候,倒是能輾轉過去。就是怕會慢些。”

紫鵑本來還以為必須自己提出,結果這管氏卻古道心腸,紫鵑心裏喜悅,馬上行禮說:“紫鵑先代我們姑娘謝過裴夫人了。”我都謝了你就不好反悔了,不過看著管氏不是個容易反悔的人。

事情進展比紫鵑想象中更加順利,紫鵑告辭的時候約定了什麽時候把要信件等送來。而且紫鵑也借著良好的氣氛。說了些閑話,了解了一些信息,包括裴夫人自己的和泉州管氏家族的,甚至林黛玉的表舅家的情況。

等回去,紫鵑把這些情況都告訴了林黛玉,林黛玉聽的入神。等紫鵑第二天要去送信件和禮物的時候,林黛玉也給裴家母子四人準備了適當的禮物。林黛玉還給裴夫人寫了封信表示尊重和感謝。算起來這裴夫人算她遠方表姨,就是太遠了點。

因為要人捎帶,所以給林黛玉親戚的禮物都是小巧輕便的,並不珍貴,但是綜合林黛玉現在的情況卻算很合適。紫鵑不過一個不大的包袱就收拾好了。

裴夫人推辭禮物,紫鵑很說了些話,又看了林黛玉的信,才收下了。紫鵑托付了裴夫人,因為人家要扶靈還鄉,紫鵑不好打擾太久。就告辭離開。

回去的路上。紫鵑在轎子裏看見有賣風箏的,想到要到放風箏的季節了。想到每年林黛玉只有賈府裏份例的風箏,分到什麽算什麽,有什麼不甚如意,就想要給她外頭買了去。

倒不是賈府虐待林黛玉,說起來現在賈府的三個小姐沒有一個要緊的,沒人趕著先討好她們,要把好的風箏給賈府自己的小姐這一說的。不過隨手分配罷了。

不過小姑娘們的玩物,又不是講究什麽實用性的東西,就看個眼緣。紫鵑記得《紅樓夢》小說裏今年林黛玉的風箏是個美人風箏,被姐妹們說不好看。

雖然是個玩物,要是《紅樓夢》小說上那個敏感的林黛玉沒準心裏有些不舒服的。現在的自己小姐麽,好像不太在意別人怎麽看了。但是不過一個風箏,要的是個樣子,能弄到好看的,何必要不好看的啊。

所以紫鵑就對轎夫說:“路上哪裏附近的風箏賣的好,走到那邊一趟,我買幾只風箏回去,也算出了一趟,帶個禮物回去的。”

風箏這東西本來就是民間的玩意,外頭賣的花樣多。賈府的風箏可能更精致,不過飛到天上誰能火眼金睛看到細節不成?

現在這季節,正是賣風箏的好季節,攤連攤的成片的賣,紫鵑一時就挑了些,本來發愁太大的拿不會去,結果發現居然還有專門給人抗風箏掙小錢的半大孩子們。

紫鵑就放心的買了好些,反正大錢都花完了,小錢也不怕人惦記,買吧。

到了賈府的角門口,紫鵑付了轎子錢和抗風箏的孩子錢,又每人送了他們一個小風箏,轎夫們回去給孩子玩,半大孩子們給弟妹玩去。這些人都高興的走了。

門上的小廝們早看到眼饞,都聚過來:“紫鵑姐姐,好歹也給我們一個玩。”

紫鵑就笑:“你們要幫我把這個大的給我抗進去,我這幾個都給你們。”

小廝們一搭手就給擡到大觀園的偏門了,紫鵑自然不虧待他們,剩下換手擡到稻香村的婆子也給了銅錢。

正好林黛玉從外頭回來看見,調侃她:“紫鵑你打算在園子裏擺攤賣風箏?”

“對啊,我怎麽就沒想到啊。我可以在園子擺攤賣的。早知道就不隨便送人了。”紫鵑做後悔狀開玩笑說。

大的留給林黛玉,小的送給幾個要好的丫鬟,當然給雪雁她們也留了。

去秋爽齋的時候,偏被探春看見了,探春就說起:“這小風箏要早些放才有趣,要不等天上的風箏稠了,和人家掛上,就被人家拉了去了。不過也罷,就當放晦氣了。”

等傍晚了,紫鵑給琥珀和翡翠送去。翡翠好說話,別人的禮物都道謝。琥珀卻半開玩笑說:“早知道你出去,就讓你給我帶盒胭脂回來了。”

“怎麽配給的脂粉又不好用了?上次三姑娘那麽鬧了出來,還割了脂粉銀子,還收斂了幾天啊,又不能用了?”紫鵑沒出孝期,不用脂粉。

林黛玉過去因為守孝兼太愛哭,也養成了不愛用脂粉的習慣,雪雁那孩子別的不敢說多出色,那皮膚真是沒必要用什麽脂粉。所以稻香村對脂粉類的東西沒概念。

琥珀就嘆口氣,隨手拿起粉盒給紫鵑看:“可不是,你看看這是什麽?刷墻的白灰都比這細。還有這胭脂,三百年前的妖精洞裏撿回來的吧。”

“咱們府裏就這樣,連姑娘們用的不也是這樣。下次我能再出去,多帶幾盒子給你好了。”紫鵑安慰氣憤的琥珀。

兩人說了些閑話,琥珀就說到:“聽說有人見到蕊官了。就是原來咱們家戲班子裏那個小旦。”

紫鵑想起這人可是給自己下賭咒的,這要那天出門給她撞見,捅上自己一刀子,就慘了,趕緊問:“她不是從她幹娘家跑了麽?怎麽還敢留在京裏啊?”

琥珀消息來源多,比司棋更好八卦:“這蕊官和其他的戲子不同,不是南邊買來的,是前一個小旦死了,她填補進來的,誰還為了一個戲子跑到南邊一趟,就在京城裏買的。她怕是就是這裏的人,還能往哪裏跑?去南邊那才是人生地不熟呢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那從哪裏看見她了?”紫鵑接著問。

琥珀說:“聽說是李貴去什麽草頭班子看戲的時候看見了。”

“看真了?我怎麽感覺她們唱戲的時候一上了妝,我根本分不清誰跟誰。”紫鵑說她的真實感受。

琥珀認真的點頭:“這個我信,你一看戲就睡著,分的清才怪了。”

“也不是啊,站著的時候,我還是清醒的。”紫鵑分辨。

琥珀不逗她了:“你分不清,可是那些看戲入迷的,可是分的清楚呢。這蕊官雖然一直在裏面唱的,不過她在她幹娘家的時候,和李貴還是見過的,所以李貴認得。”

“那怎麽辦?”紫鵑睜大眼睛問關鍵問題。

琥珀說:“沒怎麼辦。李貴回來就是在下人裏面說說,沒回稟主子知道。本來也是,一個戲子跑了就跑了吧,難道還要去草頭班子裏抓回來?咱們府裏可丟不起這個人的。所以主子們就是知道了也裝不知道。”

紫鵑的笑容有些僵硬,賈府這態度也太敷衍了吧。什麽時候,我帶著我們姑娘跑了,你們也認為跑了就跑了吧,就行了。這個當然不可能。再說跑了,林黛玉的東西不是都便宜賈府了麽?雖然她們已經吞了大頭,不過少給她們一分,紫鵑心裏就痛快一分。

不過,想到蕊官在外頭晃,紫鵑心裏有些毛。這個對自己到底有沒有危險啊。還是最近躲在府裏不出去,反正那蕊官一定進不來。

不過話說到底怎麽回事啊?真的因為自己打了藕官,把藕官趕到她幹娘家裏,又把那探春房裏的什麽官弄成了小丫鬟待遇,就給自己紮小人?太過了吧?

要是這樣太恐怖的性格了。難怪連薛寶釵都顧不得穩重形象,寧可漏洞百出也要急三火燎的要把她趕走。

紫鵑就問:“這蕊官在哪來買的了?誰買的?”

“怎麽問這個?”琥珀奇怪的問。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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